读者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一位外国人说中文的时候提到“窦娥冤”……她要是把这个词读成“dòu é
yuán”,我们基本上还是听得懂的,甚至谈不上需要什么猜测(这相当于我们中国人讲英语有“口音”);她要是把这个词读成“kòu é
yuān”,我们也不一定是完全听不懂,因为根据后面的“é
yuān”,八九不离十我们还是可以猜得出来她想说的是什么,并且甚至可能宽宏大量地想“唉,这个字我小时候也读错过……”但是如若她说的竟然是“ kòu è
yuán” ——任凭我们如何“智能”也很难一下子弄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平日里就要养成良好的习惯,每学一个单词,就最好查查词典,把每个单词的读音都搞清楚,包括那些曲折变化和衍生词的读音、以及多音节单词的重音究竟在哪里(英文单词的重音所在就与中文汉字读音中的声调一样重要)。大多人觉得这个很麻烦,所以不做。结果没过多久,就发展到只有视觉记忆而全无听觉记忆的词汇量积累到根本无法重建的地步,而其后一生都要因此吃亏。
为了使自己有足够正确的、不至于让别人完全无法读懂的语音,自我训练的方法其实只有一个,跟读。
另外一个使语流难以理解的因素,也是更重要、更普遍的因素,是不合理的意群划分。在自然语流之中,人们使用长短不一的停顿来划分意群。在讲外语的时候,意群划分不合理,在不恰当之处出现停顿,甚至是很长的停顿(往往是因为突然想不起来该说的词是什么或者怎
么说了),往往会造成不可修复的(至少是难以修复)的缺陷——对方不仅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还要有足够的耐心(以及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样的“短期记忆力”)才能够完全理解那断断续续的语流。
很多人在自我训练过程中不太在意意群划分和停顿位置的原因可能在于,在母语习得过程中,意群的划分、语流中的停顿,这些都是不知不觉学会的——靠大量的语言运用(当然还有模仿)“自然而然”习得的;因此人们从未觉得有什么必要在学外语的时候要在这方面进行刻意训练。但正因为我们没机会靠环境“潜移默化”地搞定这事儿,所以只好通过“刻意的自我训练”来弥补。所以,在练习跟读(乃至于后来的朗读)的时候,一定要多花一些额外的时间精力关注录音中的意群划分与语流中的停顿。
在托福口语评分标准中,如果考生录音的语流中出现了“noticeable lapse”[1]
的话,其他方面无论多好,都可能会因此难以获得满分(4分)、最多能得到的成绩是3分。而语流中出现所谓的“noticeable lapse”
的根源就在于考生平时不注重语流中的停顿,在不该停顿的时候乱停顿,而在该停顿的时候又不停顿——误以为说的快就是流利。
说得快与说得流利不是一回事儿。事实上,我们总是劝解学生有意识地放慢语速。而这样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建议,能够带来的效果却是惊人的:因为说得慢一点,所以就不会“来不及思考”,于是就有了更多的精力去“良好地组织内容”(满分评分标准中的“
good control of basic and complex structures as appropriate”、 “well developed
and coherent”,以及“relationships between ideas are
clear”);另外一方面,由于说得慢一点(实际上只是“感觉慢”而非真正慢),所以,很容易做到吐字清晰,即满分评分标准中的“ clear
speech”,“highly intelligible”)。